第36章 凶残人鱼和他的小跟班
贺允是在一处僻静的石头小巷里醒来的。
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的眩晕感还未散去，胸口便先传来了一阵闷痛。贺允不明所以地揉了揉胸口，随即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石头小巷里还算是干净,只是地板上湿漉漉的,带着仿佛经年未曾干透的潮湿水汽,时不时的，还有微风从巷口吹来。扑面而来的腥咸气息告诉贺允，此刻的他正在一个靠近大海的地方。
或许是什么海边的城镇。
带着对新世界的好奇，贺允在脑海里呼唤系统：“008,你在吗？在的话，世界背景麻烦跟我同步一下呗。”
他还记得自己任务者的身份，甚至不等系统给他加载世界背景就主动发问。毕竟现在的他,做任务的心情比起系统来恐怕还要更迫切几分——忱忱还在等他呢，多一秒钟都耽搁不得。
系统姗姗来迟。
【宿主，我在的。】系统解释道,【抱歉宿主，刚刚把你投放过来的时候数据有了一点异常波动，排查异常的花了点时间门,不过宿主放心，现在已经稳定下来啦。】
贺允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再次催促系统：“这个世界的背景先告诉我呗。咱们抓紧时间门。”
【好的呀宿主,这就为您同步世界背景信息。】
【世界背景加载中……】
一声电子提示音过后，贺允的脑海里已然多出了有关这个世界的资料。经过第一个世界之后,贺允已经能快速处理消化这些信息。
这是一片异世大陆。
在这片大陆上,除了人族之外，还有许多在贺允的认知中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种族。譬如西边原始密谷里的精灵族，比如北边的半兽人,以及东边拉特纳卡海域里的人鱼族……
而贺允现在的身份，就是拉特纳卡海域里现存人鱼族的新皇，名为帕西法尔。
三天前，人类王室对人鱼族发动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在这场战争里，人鱼族的老皇帝战死，而帕西法尔也遭到黑暗女巫的暗算，在族人的掩护才侥幸逃脱。
贺允一边读取着属于帕西法尔这个身份的记忆，一边听系统补充其他的背景资料。
【宿主，你现在的身份帕西法尔，是这片海域里战斗力最强的存在。你的族人多数拥有惊人的美貌，且生来就有疗愈能力极强的精神力。】
“反派呢？”贺允迫不及待地问，“反派是什么身份？”
【这个世界的反派boss是人类王室最受宠爱的小王子，他有着人类王室遗传的疯病，心狠手辣且残暴易怒，犯病的时候只有人鱼族的精神力才能够安抚。】
【因此，为了给小王子治病，人类王室大肆抓捕囚禁人鱼，小王子犯病时，就强迫人鱼族替他进行精神力安抚，没犯病时，就用来虐杀取乐。不久前，这位小王子怂恿他的父王发动那场战争，就是要将人鱼族圈进王宫，彻底成为王室的奴隶。】
贺允点头：“原来如此。”
他想起系统传输给他的记忆里，那些人鱼族人在掩护帕西法尔逃走时所说的话。
「王，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为我们的族人报仇！活下去才能带领我们的族人重现海底霸主的荣光！」
即便贺允不曾以帕西法尔的身份参与过那场战争，但刻印在脑海里的血腥记忆让他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阵悲怆和愤怒。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解救我还活着的族人，然后杀死这个反派王子，替那些战死的英魂报仇？”
【是的宿主。这个世界里，反派的恶行已经发生，主线任务也十分明确。】
贺允立刻撑着墙壁起身：“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王城。”
008却立刻出声阻止：【宿主，现在还不行。】
【宿主，你虽然是拉特纳卡海域里战斗力最强的存在，但王城有黑暗女巫，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听系统说起黑暗女巫，贺允胸口忽然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刚才他只顾着跟系统说话，忽略了睁眼时胸口那阵似有若无的闷痛。直到这会儿疼痛感忽然加剧，他才意识到不对。
系统提醒了他。
三天前的那场大战，人鱼族之所以会战败，帕西法尔之所以会负伤逃遁，正是因为黑暗女巫的暗算！
他伸手扯开衣襟。暗黑色的可怖花纹从他心脏的位置生出一直蔓延至他肩头，细看之下，那些诡异的花纹竟仿佛是活物一般，在他的胸口缓慢扭动着。
【这是诅咒。】
系统提醒道，【黑暗女巫给帕西法尔下了诅咒，只要帕西法尔敢伤害王室血脉，就会立刻被这些诅咒花纹吞噬殆尽，当场消亡。】
“诅咒怎么解除？”
【需要找到能够净化女巫黑暗力量的圣器才行。】
据系统所说，圣器供奉在光明神庙里，但光明神庙向来异常神秘，除了每年特定的日子会主动降于世间门之外，平常时间门没有人知道神庙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如何进入。
但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擅长探寻规律，或者掌握最新手的消息。
于是，顺着系统的指引，贺允走出石头小巷，来到镇内一间门最热闹的小酒馆。
刚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一个有着红棕色大波浪卷发，美艳且丰腴的女人便扭着腰朝他走来。
“阁下，来点什么？”
老板娘倚着长桌，满面带笑地跟贺允介绍店里的东西。而当她看到贺允兜帽下那张英俊无比的脸时，顿时变得更热情了。
贺允暗自数了数帕西法尔身上的钱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老板娘有些抱歉道：“您说的那些都不必了，请给我两块黑面包，以及一些清水就好。”
老板娘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贵气无比的年轻人竟然只要了两个黑面包和免费的清水，但即使她心底惊讶，脸上的热情笑容也没变过。
“没问题，阁下，稍等就为您送上。”
贺允目送老板娘离开，心里颇有些不能说的心酸。
毕竟这也怪不到帕西法尔身上，三天前出战的时候，帕西法尔哪能想到自己会战败逃亡，哪能未卜先知带上足够多的金币银币呢。
很快，黑面包和清水送了上来。
尽管这黑面包硬的像石头一样，但好歹能够填饱肚子。贺允鼓着腮帮子，一边用大力气咀嚼着黑面包，一边注意着酒馆里的动静——系统说过到这里就能探听到神庙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一群商队打扮的人走进酒馆。他们坐下后，食物才刚上来没多久，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便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在关注他们后，这才放低了声音开口说话。
“据说，今年的圣临之地大概率在东南方向。”
他声音很小，如果不是贺允现在是人鱼的身份耳力惊人，恐怕就真的听不到了。
他们中的另一个人闻言惊喜道：“真的吗？还有半个月才到圣临日，我们可以提前过去。这么说，今年咱们有机会进神庙朝拜了？”
他用气声抱怨道：“前两年咱们的消息都晚了一步，每次赶到圣临之地都错过了神庙开放的时间门。”
先前说话的中年男人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抹了把嘴得意道：“消息保真。一会儿咱们就买去伊斯特城的船票。”
贺允动了动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伊斯特城”这个关键词。等这群商队的人离开酒馆后，贺允立刻招手喊来酒馆的伙计，重新打包了三个黑面包和一壶清水。
既然神庙会在伊斯特城出现，他最好尽快赶过去。
只是刚走出酒馆没两步，贺允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或者说，是被“挡”住了去路。
酒馆门口的路边，一个穿着单薄麻衣的少年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眼睛紧闭嘴唇发白，似乎是因为头痛而浑身颤抖。
一开始，贺允只是多看了他两眼。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抽出一点时间门叫醒这个少年或者将他送到护城队那里，那少年便像是感应到有人靠近似的，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我头好疼啊……”少年双眼仍旧紧紧闭着，贺允却清楚地看到他湿润的眼睫，他似乎痛苦极了，但却在极力压抑着，只有离得最近的贺允能听到他喉间门的呜咽声，“父亲，我头好疼啊，父亲，救救我吧。”
显然这少年认错了人。
贺允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去掰那少年的手。他虽然赶时间门，但还不至于一脚把人踢开，更何况，对方看上去还像个脆弱到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死的小孩儿。
只是，那少年的力气却意外地大。
即使贺允已经稍微用了点力，也没能将那双细瘦的手从他小腿上扒拉下来。但好的一点是，在这么短短一小会儿的时间门里，那少年像是被他的气息安抚住了似的，虽然仍旧紧抓着他不松手，但眉头已经放松下来，连痛苦的呜咽也逐渐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贺允半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少年。
这一看才发觉，这少年虽然穿的是脏污的麻衣，但麻衣材质却极其细软，而他沾满了泥灰的头发下，隐约露出一点白金色的痕迹——这不是普通的发色。
贺允了然，这孩子恐怕是哪家走失的小少爷。
正想着，那少年忽然抬起脸颊，闭着眼睛依恋般地蹭了蹭贺允的小腿，像只猫儿似的。还是一只脏兮兮的猫儿。
依赖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谢忱。
恻隐之心便也跟着动了。
贺允叹了口气，又看了他两眼后，忽然伸出手捏了捏那少年的后颈。果然，那少年像是被捏住了命脉似的浑身一僵。贺允淡淡地笑了笑，终于顺利地把抓着他的手掰开。
【宿主，你要救他？】
贺允起身，像扛麻袋一样将那少年扛在肩上，朝路人问明白路线后，脚下一转往护城队的方向去了。
“有困难找警察。他看起来应该是有点身份的，交到护城队，或许能帮他找到家人。”
贺允道，“我还忙着，就不能再多管闲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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睁开眼睛的时候,脑海里的眩晕感还未散去，胸口便先传来了一阵闷痛。贺允不明所以地揉了揉胸口，随即抬头打量周围的环境。
石头小巷里还算是干净,只是地板上湿漉漉的,带着仿佛经年未曾干透的潮湿水汽,时不时的，还有微风从巷口吹来。扑面而来的腥咸气息告诉贺允，此刻的他正在一个靠近大海的地方。
或许是什么海边的城镇。
带着对新世界的好奇，贺允在脑海里呼唤系统：“008,你在吗？在的话，世界背景麻烦跟我同步一下呗。”
他还记得自己任务者的身份，甚至不等系统给他加载世界背景就主动发问。毕竟现在的他,做任务的心情比起系统来恐怕还要更迫切几分——忱忱还在等他呢，多一秒钟都耽搁不得。
系统姗姗来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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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允理解地点点头,然后再次催促系统：“这个世界的背景先告诉我呗。咱们抓紧时间门。”
【好的呀宿主,这就为您同步世界背景信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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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声电子提示音过后，贺允的脑海里已然多出了有关这个世界的资料。经过第一个世界之后,贺允已经能快速处理消化这些信息。
这是一片异世大陆。
在这片大陆上,除了人族之外，还有许多在贺允的认知中只存在于幻想中的种族。譬如西边原始密谷里的精灵族，比如北边的半兽人,以及东边拉特纳卡海域里的人鱼族……
而贺允现在的身份，就是拉特纳卡海域里现存人鱼族的新皇，名为帕西法尔。
三天前，人类王室对人鱼族发动了有史以来最大的一场战争，在这场战争里，人鱼族的老皇帝战死，而帕西法尔也遭到黑暗女巫的暗算，在族人的掩护才侥幸逃脱。
贺允一边读取着属于帕西法尔这个身份的记忆，一边听系统补充其他的背景资料。
【宿主，你现在的身份帕西法尔，是这片海域里战斗力最强的存在。你的族人多数拥有惊人的美貌，且生来就有疗愈能力极强的精神力。】
“反派呢？”贺允迫不及待地问，“反派是什么身份？”
【这个世界的反派boss是人类王室最受宠爱的小王子，他有着人类王室遗传的疯病，心狠手辣且残暴易怒，犯病的时候只有人鱼族的精神力才能够安抚。】
【因此，为了给小王子治病，人类王室大肆抓捕囚禁人鱼，小王子犯病时，就强迫人鱼族替他进行精神力安抚，没犯病时，就用来虐杀取乐。不久前，这位小王子怂恿他的父王发动那场战争，就是要将人鱼族圈进王宫，彻底成为王室的奴隶。】
贺允点头：“原来如此。”
他想起系统传输给他的记忆里，那些人鱼族人在掩护帕西法尔逃走时所说的话。
「王，活下去。」
「活下去才能为我们的族人报仇！活下去才能带领我们的族人重现海底霸主的荣光！」
即便贺允不曾以帕西法尔的身份参与过那场战争，但刻印在脑海里的血腥记忆让他不由自主地从心底生出一阵悲怆和愤怒。
“所以，我的任务就是解救我还活着的族人，然后杀死这个反派王子，替那些战死的英魂报仇？”
【是的宿主。这个世界里，反派的恶行已经发生，主线任务也十分明确。】
贺允立刻撑着墙壁起身：“那么，我们现在就去王城。”
008却立刻出声阻止：【宿主，现在还不行。】
【宿主，你虽然是拉特纳卡海域里战斗力最强的存在，但王城有黑暗女巫，你现在不是他的对手。】
听系统说起黑暗女巫，贺允胸口忽然涌起一阵剧烈的疼痛。
刚才他只顾着跟系统说话，忽略了睁眼时胸口那阵似有若无的闷痛。直到这会儿疼痛感忽然加剧，他才意识到不对。
系统提醒了他。
三天前的那场大战，人鱼族之所以会战败，帕西法尔之所以会负伤逃遁，正是因为黑暗女巫的暗算！
他伸手扯开衣襟。暗黑色的可怖花纹从他心脏的位置生出一直蔓延至他肩头，细看之下，那些诡异的花纹竟仿佛是活物一般，在他的胸口缓慢扭动着。
【这是诅咒。】
系统提醒道，【黑暗女巫给帕西法尔下了诅咒，只要帕西法尔敢伤害王室血脉，就会立刻被这些诅咒花纹吞噬殆尽，当场消亡。】
“诅咒怎么解除？”
【需要找到能够净化女巫黑暗力量的圣器才行。】
据系统所说，圣器供奉在光明神庙里，但光明神庙向来异常神秘，除了每年特定的日子会主动降于世间门之外，平常时间门没有人知道神庙的具体位置在哪里，也没有人知道如何进入。
但世界上总有一些人擅长探寻规律，或者掌握最新手的消息。
于是，顺着系统的指引，贺允走出石头小巷，来到镇内一间门最热闹的小酒馆。
刚找了个空位置坐下，一个有着红棕色大波浪卷发，美艳且丰腴的女人便扭着腰朝他走来。
“阁下，来点什么？”
老板娘倚着长桌，满面带笑地跟贺允介绍店里的东西。而当她看到贺允兜帽下那张英俊无比的脸时，顿时变得更热情了。
贺允暗自数了数帕西法尔身上的钱币，沉默了一会儿，看着老板娘有些抱歉道：“您说的那些都不必了，请给我两块黑面包，以及一些清水就好。”
老板娘没想到这个看上去贵气无比的年轻人竟然只要了两个黑面包和免费的清水，但即使她心底惊讶，脸上的热情笑容也没变过。
“没问题，阁下，稍等就为您送上。”
贺允目送老板娘离开，心里颇有些不能说的心酸。
毕竟这也怪不到帕西法尔身上，三天前出战的时候，帕西法尔哪能想到自己会战败逃亡，哪能未卜先知带上足够多的金币银币呢。
很快，黑面包和清水送了上来。
尽管这黑面包硬的像石头一样，但好歹能够填饱肚子。贺允鼓着腮帮子，一边用大力气咀嚼着黑面包，一边注意着酒馆里的动静——系统说过到这里就能探听到神庙的消息。
过了一会儿，一群商队打扮的人走进酒馆。他们坐下后，食物才刚上来没多久，其中一个长着络腮胡子的中年男人便左右看了看，确定周围没什么人在关注他们后，这才放低了声音开口说话。
“据说，今年的圣临之地大概率在东南方向。”
他声音很小，如果不是贺允现在是人鱼的身份耳力惊人，恐怕就真的听不到了。
他们中的另一个人闻言惊喜道：“真的吗？还有半个月才到圣临日，我们可以提前过去。这么说，今年咱们有机会进神庙朝拜了？”
他用气声抱怨道：“前两年咱们的消息都晚了一步，每次赶到圣临之地都错过了神庙开放的时间门。”
先前说话的中年男人端起酒碗喝了一口，抹了把嘴得意道：“消息保真。一会儿咱们就买去伊斯特城的船票。”
贺允动了动耳朵，精准地捕捉到了“伊斯特城”这个关键词。等这群商队的人离开酒馆后，贺允立刻招手喊来酒馆的伙计，重新打包了三个黑面包和一壶清水。
既然神庙会在伊斯特城出现，他最好尽快赶过去。
只是刚走出酒馆没两步，贺允就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或者说，是被“挡”住了去路。
酒馆门口的路边，一个穿着单薄麻衣的少年抱着头蜷缩在地上，眼睛紧闭嘴唇发白，似乎是因为头痛而浑身颤抖。
一开始，贺允只是多看了他两眼。他还在犹豫要不要抽出一点时间门叫醒这个少年或者将他送到护城队那里，那少年便像是感应到有人靠近似的，一把抱住了他的小腿。
“我头好疼啊……”少年双眼仍旧紧紧闭着，贺允却清楚地看到他湿润的眼睫，他似乎痛苦极了，但却在极力压抑着，只有离得最近的贺允能听到他喉间门的呜咽声，“父亲，我头好疼啊，父亲，救救我吧。”
显然这少年认错了人。
贺允啧了一声，有些无奈地去掰那少年的手。他虽然赶时间门，但还不至于一脚把人踢开，更何况，对方看上去还像个脆弱到他稍微一用力就能捏死的小孩儿。
只是，那少年的力气却意外地大。
即使贺允已经稍微用了点力，也没能将那双细瘦的手从他小腿上扒拉下来。但好的一点是，在这么短短一小会儿的时间门里，那少年像是被他的气息安抚住了似的，虽然仍旧紧抓着他不松手，但眉头已经放松下来，连痛苦的呜咽也逐渐变成了小声的啜泣。
贺允半蹲下身子仔细打量这少年。
这一看才发觉，这少年虽然穿的是脏污的麻衣，但麻衣材质却极其细软，而他沾满了泥灰的头发下，隐约露出一点白金色的痕迹——这不是普通的发色。
贺允了然，这孩子恐怕是哪家走失的小少爷。
正想着，那少年忽然抬起脸颊，闭着眼睛依恋般地蹭了蹭贺允的小腿，像只猫儿似的。还是一只脏兮兮的猫儿。
依赖的模样让他不由自主地想起了谢忱。
恻隐之心便也跟着动了。
贺允叹了口气，又看了他两眼后，忽然伸出手捏了捏那少年的后颈。果然，那少年像是被捏住了命脉似的浑身一僵。贺允淡淡地笑了笑，终于顺利地把抓着他的手掰开。
【宿主，你要救他？】
贺允起身，像扛麻袋一样将那少年扛在肩上，朝路人问明白路线后，脚下一转往护城队的方向去了。
“有困难找警察。他看起来应该是有点身份的，交到护城队，或许能帮他找到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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